新大众文艺背景下的审美表达

—— 读阎晋组诗《怀化:人间画像》有感

2025年07月30日 字数:1807
  ■杨焕亭
  神州七月,骄阳似火。诗人阎晋参加“全国百名文化记者怀化行”活动,壮游湘西,且行且吟。其创作的组诗《怀化:人间画像》在《西安晚报》半版推出后,“掌上怀化”当天予以转发,迅速在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短短几天,阅读量就达到近10万次。更让人惊喜的是,其创作的《想象我是一颗种子》又在权威的《人民日报》上进行了发表。
  通读阎晋的这组怀化诗稿,深刻感受到诗人笔下洋溢的这种创作主体与审美对象之间交互构成的文化现象,生动体现了新大众文艺时代文学的显著特征:这就是传统美学精神与现代审美思潮的精彩交融,展现出阎晋作为站在时代前沿的诗人,其在创作实践中秉持的创新精神品格与强烈的当代性。
  近年来,随着技术更迭和传播手段日益更新,诗歌创作主体的“角色”不断下移,作者与受众的界限消弭,形成了“创作即参与”的新型关系,从而呈现出在多元共生诗歌生态背景下,“诗人应该持有怎样的时代风姿”“其在创作实践中应该坚守些什么、超越些什么”“在新大众文艺时代,诗歌发展的趋向是什么”等问题,阎晋用自己的作品进行了精彩回答。组诗《怀化:人间画像》所提供给读者的是一组矗立在中华民族沧桑征程中的历史意象。无论是以“香草美人”自喻,“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的屈原,还是“从向家码头登舟/青春的热血,沸腾在远方”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向警予,抑或是“其实,我只是一颗充满想象的种子/有时,也是一株渴望成熟的水稻”的已故科学家袁隆平……在诗人笔下,这些人物从“此在”维度看,他们曾经是鲜活的生命,他们历时态地绽出,结缀成水墨淋漓的民族命运画卷;就历史叙事美学而言,他们化为历史交响乐链条中的“符号”,以个性的精神范式诠释着“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哲学秘语。
  它是一种对“人”的尊严的守护,“从古到今/我们是一群被雨淋湿了的人/同时,也被太阳深深灼伤”(《涉江者》),而人之所以有尊严地活着,是因为在肉体背后矗立着顶天立地的灵魂,人才“是月光里醉倒的香草/是浊浪中沐足的美人”(《涉江者》);它是一种对信仰的虔诚,“无论晴雨,仰首便可见一轮明皎/悬于崖缝,两山相对又相迎”(《望月者》),“是一棵树,就燃烧成火把/是一只鸟,就飞翔成凤凰”(《播火者》)”;它是以献身民族为己任的庄严使命,“进一步,我们在汉字里/磨出象形的血”(《涉江者》),“东方的播火者,要以柔弱之身/警己、醒世、救国、拯民”(《播火者》),“那些深深低下头去/沉甸甸,沉甸甸的稻穗啊/就是我年复一年/默默唱给这个世界的歌”(《想象我是一粒种子》)。拂去镶嵌在这些“形象”身上的“断代”色彩,将之置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文化长河中去考量,诗人敏锐地揭示了我们这个民族走过五千年岁月风雨而满怀自信走向世界舞台中央的精神基因。
  坚守与超越,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可分割的艺术两翼。在阎晋的《怀化·人间画像》中,我们能强烈地感受到诗人追逐新大众文艺的文化激流,直击当下社会的热点、痛点的前沿目光。诗人依偎在新世纪的地球怀抱中,聆听“止戈为武,以和邦国”的历史涛声,而眼前却闪过“此刻,环球而望/依然枪声四起,炮火隆隆/其实,战争从未走远/世界从未安宁”(《“芷”战者》)的画面,由此,而对沉溺于“消费主义”、消解民族精神的享乐主义给予尖锐的批判。“如果流水失去远方,群山失去走向;如果大地失去阳光,人心失去花香;如果天空失去翅膀,民族失去脊梁;如果时间失去秩序,人类失去思想——这个世界,将会怎样?”这种深沉的“天问”,使得传统人文精神与当代现实生活之间保持了内在的呼应与观照。
  与当下一些写小花小草的诗歌不同,与一些作者强调写个人内心感受和小我体验不同,阎晋的诗歌一直坚持的都是重大主题、家国情怀和社会观察,这或许与他几十年来的新闻工作性质有关。作为“文学界送给新闻界”的当代诗人、高级记者,阎晋在新闻作品屡获大奖而产生广泛影响,并成为新闻界为数不多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的同时,始终坚信“新闻结束的地方,诗歌刚刚开始”。从他当年发表在《人民日报》后又被《红旗文摘》转发的组诗《南风记》,到去年赴青海抒写“两弹一星”精神的组诗《雷霆与花朵》,再到这组怀化诗稿,阎晋在对红色文化的诠释中,提出了构建“精神家园”的命题。至此,诗人以坚守与超越的姿态、激情与哲思的统一,完成了对生活的审美表达。正如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希腊诗人埃利斯蒂所说:“诗的崇高处,在我看来,也始终是这样一种对真实的深化和升华,它可以超越其本身的局限,竭尽所能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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