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文学50周年系列活动之“穿越纸媒的文学回响”展览开幕
贾平凹:写好中国文字的每一个句子
■季风/文 木南/图
2023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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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现场
活动掠影
2023年对于贾平凹来说,是他文学写作中重要的一年。从1972年他发表作品算起,已经五十年整。这也是新旧文学交替的重要收获。他个人的文学成就,也映照在中国各个重要的社会时期。
笔者获悉,有一位姓江的读者主动放弃手机、电脑等电子产品,认真读完了贾平凹的《怀念狼》,接着又重读了他获得2022年人民文学奖的《秦岭记》。江先生说,《怀念狼》很轻松,就像在激荡长河中借助水力沉浮,心境总被舒服的文字氛围所包裹。但《秦岭记》读得一点也不轻快,每处都暗藏机锋,像水面下的冰山部分。美国作家海明威以前推崇过自己的这种写法,称水面下的冰山部分能让读者的想象力变得更丰富。
江先生表示,自己在阅读《秦岭记》时,会在认真读完每篇章节后都标上了篇名,因为作家在文本上并没有写篇名,编辑也没有特意加篇名,每个章节以阿拉伯数字串起来,就像在长渠前“推”水而水势延绵不断,毫无具体的方向。所谓的唯一方向,就是整个散文化叙述的作家地理航标。他读完第一篇后,开始标注《黑顺》《蓝老板》《鱼化腾》《野菊》《史重阳与苟门扇》《黄柏岔的王卯生》等篇名,一直到最后的《寺儿村的杏开娘》《石坡村的铁匠》《启山仓颉书院的立水》。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江先生对前面阅读的印象及地理概念是极为清晰的。第二部分是《太白山记》,内有二十个精彩小篇。《秦岭记》先在《人民文学》杂志上刊发,人民文学出版社以新书形式出版后,书内还附加了《外编一、二》内容。这些内容浑然一体,正如作家在《后记》中所说:通篇都是秦岭的内容。作家在2017年写的《山本》里说,秦岭是一条龙脉,横亘在那里,既提携了黄河长江,又统领了北方南方。而他在2021年再写《秦岭记》时,却不知道还能怎么再描述秦岭了,觉得太伟大、太丰富,不可人为地去理解,也没有能够真正把握,最后觉得,秦岭最好的形容词就是秦岭。
江先生说,自己一直阅读贾平凹先生的作品,感觉和秦岭有关的《怀念狼》《山本》等都是叙述清晰的长篇小说,唯有《秦岭记》最不好鉴别,不知是小说还是散文。很多人将其理解为贾平凹唯一的一部笔记体小说。至于要如何区别,只有作家自己知道。贾平凹先生在采访中也说过,自己在写时浑然不觉,只意识到如水一样的过程,但要把水的感觉写出来,别人用斗盛是方的,用盆盛是圆的,不用刻意区别形式的形状。江先生读完《秦岭记》第二十六章,标出了篇名《云盖寺和北街口》,说是有个叫任秋针的放羊人在黑沟村丢了一头羊,自己气不过,喝了一瓶“白干”去找羊,而黑沟村的人捡了羊,村长分给全村人喝羊汤,给找羊的任秋针也分了一口汤喝。结果任秋针找羊时丢了鞋,村人怜惜他在冰天雪地中光着脚,就送了他一双旧的解放鞋,却不料好心办成坏事,磨平底的鞋让他在冰上摔倒致死了。
江先生在读到“那晚上云盖了寺,也盖了小镇,寺后河面上吹来风,云不是如石碌碡,也不是如席筒卷,而是弥漫成糊状,混混沌沌,完全看不见北街口的婆娑树,也看不见六百二十八级的寺门前台阶”时,瞬间明白了作家贾平凹的叙述为什么越来越随心见性,情愿如水泼洒,让文字自由自在流动,也不在乎形式设计,宁愿通过民间野史内容让内涵更丰富、文体更杂化了。正如贾平凹说的:写好中国文字的每一个句子,而不再思考自己写的是水的形式、形状了。
5月20日上午,在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贾平凹文学艺术馆里,策展人木南先生以“穿越纸媒的文学回响”为展览主题,展示了贾平凹先生五十年内在报纸上发表过的作品以及报道过他文学事迹的报纸。这是纸媒对一位作家的长期见证,木南先生的主持也是对文学及对社会有担当的作家与纸媒的一次特别回望和特殊礼赞。那日,主人贾平凹早早到场,真诚地对每个参与的媒体人以一朵艳丽的红玫瑰作为感谢。在展出的馆藏——别开生面的上千份报纸中,时间跨度刚刚好是五十年。通过“白纸黑字”印刷,纸媒实现了从铅字排版到激光照排,再到计算机制版的数次技术飞跃,也经历了从以前单一的黑白色到彩色印刷,再到现在数字化全媒体的过程。所以说,此次展览的意义,非比寻常。
报纸是城市的第一扇窗口,也是清早睁开的第一只眼睛。贾平凹文学创作50周年系列活动之“穿越纸媒的文学回响”展览,也如同公开展示了西安这所现代都市的“文化日记”。这本长达五十年的“文化日记”,并没有特意展示林立的高楼大厦以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现代建筑气质,而是以贾平凹的文学脉络,翔实丰富地见证了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